Freund Heinlich

【死神扎/主教扎】俄耳甫斯是如何诞生的

Summary:那天夜里乐神的孩子借他的身躯诞生于世

预警:非正常生怀流,时间线大概在Schatten los之后。 主教扎(我的意思是他俩没谈过但是睡过)前提下的死神扎,是画风诡异且血腥的黄色废料,很雷很雷,非常阴间

可以接受请———

  

  

沃尔夫冈从他湿淋淋的血色噩梦中惊醒了,齿间一片柔腻的脂香,那味道尝起来倒像是哪位和他共度良宵的姑娘唇膏。他抬眼,四下无人,唯有窗外挂着惨白惨白的一勾月亮,从半掩着的树冠露出半张脸来阴测测地看着他。


床头的桌上摆着他的瓷杯和一盏紫红的葡萄,那浆果熟得有点过头,浸在空气里透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除此之外,还散乱地搁着几张未写完乐谱,他彼时头痛欲裂,差点忘了那半首被剩下的赋格曲。他从床上挣扎着支起上半身,揉着一头散乱的金发,试图去够桌上的水杯时,险些将杯子碰碎在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他那个红衣的孩子——小阿玛迪不见了。


“阿玛迪?阿玛迪!你又去哪了?”沃尔夫冈将杯里温冷的液体灌下喉咙,冲着黑暗哑着嗓子问了几声。无人回应,阿玛迪常常捧在手里的匣子和蘸了他的血的羽毛笔安安静静躺在地上。他的房间里黑漆漆一片空寂,似乎刚刚咽下的那口凉水也冰得他的肺腑打了个哆嗦,那个影子一样永远伴随着他的幼年的自己不知去了何方。


他翻身坐起时将腿间的被子踢落时,才偶然觉察到自己小腹诡异的鼓胀,原本可称得上瘦削的腰间不知何时竟覆上了一层脂肪,他胆战心惊地迟疑着将手放上去的时候清晰地触碰到了那跳跃着的生命——里面那个东西想要出来。


让他想到曾经见过的腹中孕育着婴儿的母亲,那些宫廷里的贵族夫人们摇着折扇半盖自己的脸,挽着丈夫的手,减省了往日里花纹繁复的裙装和勒住腰腹的绑带,显出小腹滚圆柔软的弧度。他也见过街边巷口售卖蔬菜瓜果的农人的妻子,穿着干净整洁的布衣,丰沃的胸前垂着深栗色的麻花辫,将手交叠着放在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羞怯幸福的红晕。


沃尔夫冈喜爱美丽的年轻姑娘,也敬爱这些成熟的母亲,她们对他来说是花朵与果实的区别。但他却不知道他身体里何时竟会藏有这样一枚种子,此刻竟嚼着他的血肉发起芽来了。虽然他无可回避自己曾经和大主教纠缠在一起的荒唐无比的夜,可是说到底,他并没有供那种子生长的苗圃,他可是个男人呀。


那团“婴儿”隔着一层肉膜触到了“母亲”的手,愈发得不肯驯顺下来,在他的腹腔中剧烈地挣动起来,似乎要把他的腑脏搅碎,将他的肋骨生生折断。沃尔夫冈捂着嘴巴折倒在床上,透明的眼泪溢散在纯金的睫毛间,胃囊颤动着挤出酸水,他想要呕吐。但实际上比起反胃来,这一切带给他更多的只是单纯的疼痛,他没有将一个胎儿安置舒适的器官,这个孩子大概此刻正在他的血肉和脏器之间打滚,想要活生生撕开他柔软的腹部,从而得以降生在这个世界。


他的胃液和眼泪一齐沾湿枕巾时,沃尔夫冈才发觉自己哭了,哭得很惨,泪水混着涎水粘在下巴上,整一张脸都被黏糊糊的液体浸透,柔软年轻的金发哆嗦着垂在脸侧。他本就不是那种很能忍受苦痛的性子,何况是这本不属于他身体承受的诡谲的阵痛,一口一口撕着他的皮肉,几乎要将他的骨肉筋脉吞噬殆尽。


他任由自己的眼泪一簇一簇敲在床单上,他想要呼唤他的妈妈,他的爸爸,他想要呼唤南奈儿或者他亲爱的小康斯坦丝。甚至是科洛雷多此刻在他身边也好,但是,但是现在…就连阿玛迪都不在他的身边。他像一只被钉在标本盒上的蝴蝶,明知自己已展不开飘落金粉的羽翅,还偏偏惶恐地挣扎着。只有月亮还趴在窗口看他,而沃尔夫冈却和只星星共情。


“哎呀,祝贺你,你这是要当妈妈啦,沃尔夫冈?”他不记得那声音从何而来,熟悉而陌生,令他耳膜和灵魂跟着一齐震颤。直到男人径直走到他的床前,将戴着宝石尾戒的冰冷苍白的手覆在他灼热的下腹上,咬着他的耳朵,语气既残酷又甜腻,“别害怕,祂是你的孩子,也就是你呀。”


“希罗尼穆斯…希罗?”这稚嫩的年轻母亲泪眼朦胧地从床上撑起脖子,喉结上下滚动,口中迷迷糊糊地吐出这个过于亲昵的名字。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怪异隆起的腹部,像抚弄一只死了的猫,冰凉的榛绿色眼瞳和勾起的唇角一片玩味的神色。


不是科洛雷多,不是他,虽然他们长着近乎别无二致的面庞,但眼前这人未免太过年轻,看上去几乎和沃尔夫冈年岁相仿,因而比起大主教来少了几分凛冽冷峻的贵气,偏多了一丝中性化的柔和漂亮。对的,科洛雷多脸上也永远不会露出这般狡黠戏谑的轻佻表情,比起眼前这个男人,倒是主教脸上永远带着薄怒的傲气更加让他觉得熟悉亲切。


“您…您是…”沃尔夫冈的眼睫轻眨着,勉强压下喉间作呕的恶心感,从颤抖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单词。他是死神,沃尔夫冈心知肚明,他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想,但是他就是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沃尔夫冈,”死神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笑得一脸诚挚,“你的孩子要出生了。”他揽着沃尔夫冈的瘦削的肩膀,把他抱进怀里,将音乐家的手禁锢在胸前,另一手像逗弄小动物一样抚摸着他肚里的孩子,变魔术似的从袖口抽出一把银质短刀,冰凉的刀刃烫得沃尔夫冈打了个哆嗦。


“沃尔夫冈,我帮你把祂取出来。”死神的唇贴在他的耳边诱惑着,吻上他布满冷汗的脖颈和垂在颈侧的金发,“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死,现在还没有到我将你带走的时候。”他缩在死神的怀里,被他身上腐朽的沉沉月桂香薰得头昏脑涨,像浸在一团极端冷漠的温水里,模模糊糊地点头应允了,将他自己交了出去,下腹的疼痛在轻吻之下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别怕…别怕,亲爱的。”死神猫儿般柔软的金褐鬈发蹭过他的耳际,嘴唇也随之落下在他的脸颊和眼眉上,吻去他脸上咸湿的泪水,玻璃一样冰冷的呼吸缠在他的鼻翼之间。死神长着一张年轻时候科洛雷多的脸,但是那位主教又何曾愿意这般温和甜蜜地对待他,沃尔夫冈模模糊糊地想,他是一个脾气烂到家的糟糕情人,也就那张脸和身材稍微有一点吸引力。


刀尖划开了他的皮肉,接着挑开那层薄薄的脂肪,一簇明艳的血珠滚落下来,沃尔夫冈靠在死神肩头喘息,看到自己装着水液的滚圆的小腹,以及爬在苍白皮肤上格外清晰的青紫色血管。出乎意料,他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掉才这般毫无痛苦。


“看啊,这是星星。”死神惊奇地低声道,一缕金色的五线谱缀着音符从滴血的伤口流出,缠绕在他的指节上,接着他便用那只沾着血和音乐的手,按下了沃尔夫冈腹部那新鲜的刀口。


他撕开了我的身体,沃尔夫冈想,下意识地抓紧了死神的袖口,可是并没有他预想而来的疼痛,也许他的身体并不是他的了。


他的器官像做展览一样陈列在他自己面前,他几乎底下头就能看到自己爬着血丝的惨白的肋骨,里面包裹着他空洞的心脏,它每一次徒劳的蹦跳都将血液溅到他们二人脸上。但是除了那颗必要的心脏,他黑蓝色的腹腔中空空如也,仿佛他本身只是一个器物,一个装着音符的小匣子。死神像从首饰盒里取走一件项链一样,从他的肚子里抓住一捧金屑,接着拾出一小束干枯的玫瑰。那是揉碎在他腹腔的玻璃和冻结在骨髓里的冰冷的星星,他只是感到惊恐,眼睛睁得滚圆,这里并没有新生,黑暗——死亡笼罩着他的汗湿的鬓发。


“祂在这里。”死神指给他看,将修长苍白的手掌探入他温暖湿润的下腹,两指捻开血丝和黏膜,剥出那个小怪物,那个乐神的孩子。那团血淋淋的肉块追着死神的手蠕动到他的胸口来了,祂每在他的腹腔里爬动一寸,看上去便长大一点,那带血的胞衣竟像一件猩红的外袍披在祂的身上。


祂从沃尔夫冈空荡荡的胸腔直起身来,手中捧着的是金线一样的五线谱,脸上沾着的是血和发光的音符,用死物一样冷冰冰的眼神看着祂的“母亲”。


“阿玛迪…小阿玛迪,我的…”沃尔夫冈骤然瞪大了眼睛,那个小小的孩子,那个另一个他。阿玛迪是一团长大的肿瘤,刮开他的血管,血淋淋地从他的腹中爬出。


阿玛迪和他一样的漂亮湛蓝眼睛如同一块早早嵌入他脊椎的金属片,他看他,像审视一个称手的器具。沃尔夫冈想到那天他便是以这样的眼神,冷漠决绝地将羽毛笔扎进他的血管,岩浆似的崩裂,鲜红溅在一片雪白之上。阿玛迪垂着眼睛,眼神拨开他的肋骨,这样看进他的胸腔。


裸露的心脏疲于奔命地在敞开的胸腔中狂跳,他为另一个自己那非人的眼神切真地感到了由衷的恐惧。他试图把清醒与冷静紧紧地攥紧在掌心里,口中泛起冰冷的咸味,就这样无可救药下落,无休无止地向深渊坠落,一双富有神采的眼睛变得黯淡。阿玛迪的眼神是一把刀子,将他滚烫的心脏割成两半。他的死神冷漠地松开了撑着他肩膀的手,将他独自丢给了小阿玛迪,在沃尔夫冈试图留下他的时候以手指抵着他的嘴唇,使他上颚泛起一股葡萄酒似的靡靡甘甜。


“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呢,莫扎特。”死神梦呓一般的语调从远及近,消逝在了窗边。“乐神的孩子…星星的孩子…真正凌驾于死亡之上。”


阿玛迪伸出他那玩具娃娃一样的小手,抓起了他疲于奔命的心脏,生硬的扯断了每一条和他头颅相连的血管,心满意足地捧着那鲜红的肉团爬下了床。他无法挣扎,他动弹不得,沃尔夫冈知道这是他用的手掌扭断了自己高傲叛逆的脖颈。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已经不会再长大了,可是阿玛迪…


“阿玛迪…阿玛迪!”他被像殉道的基督一样钉死在床上,那乐神的赐福并不为他回头,只有月亮冷淡地为他微微哭泣。阿玛迪两手捧着他的心脏,脚下的红鞋拖着一道黑赤的血痕消失在了门口,他流出的眼泪几乎毁了他的蓝眼睛。




沃尔夫冈从他湿淋淋的血色噩梦中惊醒,他的心好好装在他的胸膛里,怦怦直跳,一声声又重又快。


小阿玛迪熟睡在他的身侧,头抵着他的头,他们是这样的亲密无间、别无二致,和他一致的金发从蓬松的假发套中钻出来铺在枕上,无忧无虑的面容像个真正的孩子。


他心惊胆颤地抬手抹去了孩子侧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缕铁锈味的红痕。

  

END

  

好吧是期末周+开学周考试学不进去的发疯实录,虽然我是个大字学不明白的文盲而扎特是音乐天才,但是看瞎疼螺丝难道莫扎就没有一点music fxxks him everyday.的感觉吗!

至于这件事到底真的发生了还是小莫的噩梦我也不知道,总之这玩意其实是阴间版Schatten los

  

好吧就是奇怪的废料我下次一定不搞这么阴间的玩意儿了我给小莫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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